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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稍微温和一点，女生忍不住，好像所有的委屈都找到了发泄的豁口，她主动抱住了沈非墨，像只小猫似的蹭了蹭他的胸口，这倒是令男人有点意外。
程欢紧紧揪住沈非墨的衣服，他的胸膛渐渐泛起一片湿热。
被欺负了？
沈非墨一直等她哭够，等她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才问她，“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女生的力气好像都用完了，声音恹恹地和他说，“手机被纪瑶瑶摔坏了。”
那个手机真的是她自己的，而且是沈非墨给她的，根本就不是纪瑶瑶的。
男人听完，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程欢抽噎着，又扯了扯他的衣袖，“沈非墨，你能不能，让我换一个学校？”
当初是他安排的，她没有拒绝的权利，可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继续待下去了。
“理由呢？”
一阵沉默。
显然程欢不怎么想说，即便她不说，他自然也有办法知道，只是难得一次，他不想逼她开口。
“先生，学校又打电话过来了。”
管家刚才一直在门口“窥探局势”，本以为沈先生踢门进去以后，肯定会是一阵暴风雨，结果却云淡风轻的。
他没忍住，偷偷看了一眼，更是惊讶得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
他在给女生擦眼泪。
唔，沈少也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吗？分明有时候，对程欢最狠的就是他了。
客厅里的电话又响起，那个女班主任以一种尖利的嗓音说道，“程欢公然逃课是一种很不尊重老师的行为，我希望我三番五次打电话过来，能够引起你们的重视。你是程欢的父亲还是她的监护人？她偷同学的东西我让她写检讨有错吗？”
管家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又不是程欢的父亲，这里也没有她的监护人，至于沈先生和程欢是什么关系，这不是他可以随便议论评价的。
管家将电话的事转达给沈非墨，他的语调淡淡，“我来接。”
说完，又看了一眼程欢，“不要坐在地上。”
平静语气的背后，有些东西是常人无法想象得到的。
就在女老师听到沈非墨声音的那一瞬间，竟愣了一下，她觉得春日山谷里，涓涓流淌过的泉水也不过如此了。
清澈的，温凉的，好似铺了一层绵软的柳絮。
女老师仍是装作一副公平而又正义的样子，告诉沈非墨事情的前因后果，管家却在心里念起了大悲咒，算是提前送她一程，黄泉路上好走。
这种行为在他看来，基本等同于自投罗网，主动求死。
沈非墨淡淡地回应着，“好，我知道了。”
令人毛骨悚然。
程欢还是坐在地上，男人接完电话回来看到她这样，俊秀的眉忍不住皱了一下。
他将她抱起，才发现她的身体滚烫。
沈非墨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泡了冷水的关系，嗯，他的错。
“在家里休息几天。”他的唇贴着她的额头，“我帮你请假。”
程欢不知道自己发烧了，就是觉得脑袋有点昏昏的，“可以不去学校了吗？”
“你还要读书，只是几天不去而已。”
她好像有点失落。
只不过，她不想看到的人，他会负责处理掉，没有被人欺负就要转学的道理。沈非墨说过，他不喜欢程欢被除了他以外的人欺负，要滚，也应当是他们滚。
纪瑶瑶和班主任都没有来学校，唔，还有那个程欢。
第一天，大家都没有在意，只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还是没看到他们的身影。这样的话，那还真是很巧了。
班长说，程欢是病假，其他的就不清楚了，而且话又说回来，只有程欢不来上课比较好理解。
第五天的时候，纪瑶瑶的父母和班主任的小男朋友报了警，原来他们连家都没有回，这叫双双失踪。
一时之间，学校里的舆论满天飞，人心惶惶。
老师和纪瑶瑶都不见了！
房间空荡而方正，四周的墙皆是白色，没有任何杂质瑕疵，除了一个沙发，也别无其他的摆设。
那张脸好看得几乎不像凡人，他勾了勾如花瓣一般的唇，嫣红的颜色宛若绽放出一朵玫瑰，妖冶而鬼魅，“你好，纪同学。”
沈非墨扯下纪瑶瑶的眼罩。
她在上学的路上被几个陌生人拖上了车，紧接着便陷入了整整三天的黑暗，早就被吓得丢掉了魂魄，凌乱的发粘着眼泪和口水，浑身都在发抖。
纪瑶瑶许久未见到光，连眼睛都难以睁开，等到视线渐渐清晰，她才惊恐地发现，角落里同样被五花大绑着的，正在呜咽的女人就是她的老师。
“张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