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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钰诚这才抱着小宝赶来，还喘着粗气：“怎么了？情况怎么样？”
程远远指了指手术室：“还在里面。”
方钰诚：“都怪我，我应该请假在这里看着爸爸的。怎么才离开一会儿就这样了呢？”
齐霁的声音还是抖的，却尽量冷静地对方钰诚说：“大嫂你别自责了，爸爸不会有事的。”
焦急的几个人不知道等了多久，手术室的红灯依然不灭。
程远远的手机却响了。
程远远拿出来看，是贺南书打过来的，不想接，便直接挂掉了。
可那头的人却耐心十足，一遍又一遍锲而不舍地打过来。
程远远最终还是接了电话。
贺南书在那头说：“我有事跟齐霁说。”
程远远回绝：“齐霁忙着呢。”
“我在你们家门口，里面没有人。齐霁在哪儿？我想找她说事。”
程远远的暴脾气上来了：“说你妹说事，她爸都进手术室了，没空理你。”说完就挂了电话。
齐霁有些无奈：“你干啥呢？你这不是变相地告诉他了吗？”
程远远才反应过来：“对不起对不起。”
齐霁的肚子正痛着，没力气同她计较，只能摆手：“算了吧，没事。”
贺南书很快赶到医院来。
不知道是在哪间手术室，于是贺南书跑遍了医院，终于看到了在走廊等待的几个人。
齐霁正坐在墙边的椅子上捂着小腹，端着一杯红糖水小口小口地抿着，头上还在冒汗。
贺南书跑过去，蹲在她面前，就看到了齐霁难看的脸色。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程远远替她回答：“你还问，还不是因为你。”
贺南书今天，是来跟齐霁道别的，可在这样的境地，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只能轻声安慰她：“没事，别怕，你爸爸能挺过去的。”
齐霁本来已经冷静下来了，可看到了好几天没见的贺南书，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一滴一滴地落在贺南书的手背上。
贺南书抑制住心中的慌乱，轻柔地抹去她的眼泪，一直保持着蹲着的姿势，不断地安慰她。
可是越安慰，齐霁哭得越厉害。
于是贺南书最后干脆半跪起来，把齐霁的小脑袋按向了自己的怀里。
那些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壁垒，被轻易地瓦解，而那个纠结多日的问题，好像瞬间就有了答案。
怀里的齐霁却觉得自己太不争气了。
本来不是个多感性的人，这几天却哭了那么多次。
为了爸爸就算了，居然还为了那个说走就可以走的混蛋。
这么想着，齐霁闷闷地说了一句“混蛋”，贺南书没听清，问：“什么？”
齐霁不回答了。
贺南书也不追问，只是温声对她说：“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手术室门上的红灯终于变成绿灯，而闭着眼睛的齐良萧被推了出来。
齐霁几人连忙迎上去问医生。
医生摘掉口罩：“手术顺利。现在令尊的感染率依然很高，我们会进行最好的术后护理，以确保令尊的术后恢复。”
齐霁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一切顺利就好。”
*
看着爸爸从普通病房又搬进了icu，齐霁心里很是压抑，尤其小腹里还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让她难受地皱起眉。
方钰诚于是劝她：“你跟远远回家吧，今天晚上我看着爸就行了。”
“可你还要照顾小宝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