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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三月二十一,春分,细雨,微冷。
林府侧门口一石狮子旁,隐落尘嘴里拈着一根枯草枝儿,几只扑棱翅膀的谷鸟急忙归巢,目光兜兜转转,林思翰难得身边没有了随从走狗,就这么呆站在一边儿,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啥,反正也不确定有几分真假。
似是急了,小心道:“陈公子,对那西岗子的剑客,有几分把握?”
“没得把握。”
凉凉的湿气潲着弧璇儿打来,隐落尘又往后边站了站。
“啊!我这可是赌了一千两加俩丫头啊!?”
隐落尘随意拎起一边的家伙什儿劈头扔来,他的脸顿时跟个黑粉团子一般,那是把刚扫完烂泥的扫帚。
西风岗之所以叫西风岗,自然是没得什么由头,刻意描来,似是更加符合那位孤冷剑客的性情,倒是少了帽儿山上多有的竹林,也有着些许郁郁葱葱连成一片的倭树荆棘,一边儿的山崖对着下面的江雨城,除了那远处接着帽儿山脉的几个城内大土坡,乍一看去四平八稳,一览无余。
可这样的好景色却是没得几人观赏,估计也不会觉得有多美,何况是站在这崖子上常年怀中偎剑的一个瞎子。
虽是很少知晓行踪见得身形,也不知他吃啥玩啥住哪,所谓的观景成了他每日的固定行程,
一个孤独的瞎子,一把从未见得出鞘莫不是柴刀的破剑。
这种事情谁才感兴趣?
当年那位霎时拔剑回鞘的男人踏着寒冷血雨走过,嚎风吹过飘飘摇摇的斗笠之下,杀意摸不真切,拼了死命按着扑通扑通的胸口瞥了一眼,有眉无目地蒙着破布。林思翰似是学了那陈公子几分古怪性情,似是早上农忙来不及拉屎一般蹲在远处的沙荆丛里,全然不顾划腚刺肉的爽快感,目光炯炯却也不敢喘着大气,盯着崖边一前一后一背一面的两个男人,仿佛阴云就在头顶,估摸着下来几道雷劈在他们身上。
这两个男人,一个瞎子,一个傻子,至少林思翰心的最底儿个是这么认为的。
“你走吧,我不杀傻子。”
也许陈公子的打扮确实显得有些随意,不过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剑意飘荡开来,令得瞎子回过身,好像真的不瞎。
比那戏台子上耍杂技一般的花拳绣腿有所不同,虽是肃杀的气氛有些压抑,但也让林思翰不免有些失望,只是待了不知多久,窝着难受随着两道清鼻涕留下,这才看清陈公子终于有所行动。
“风紧,扯呼!”
山匪一般煞有介事的嘴脸伴着这一嗓子嚎叫,陈公子撒丫子扭头就跑,惊得林思翰忙不迭身子一抖滑了个狗啃泥,四爪扒拉着不知怎么起的身,倒是远远见得那混蛋一溜烟儿没了影子,林思翰头皮发麻头也不转的跟着跑去,估摸听不到声了才破口大骂:“你他娘的泥腿子,腚都划烂了你就给老子看这个!?”
末了不清楚林思翰走在街上能招来多少回眸一笑,反正一边儿堆着几大盒子千两白银,不见两个丫头,瞎子的后背衣衫湿了个透透。
该是雨淋的。
春龙节佳期十日,过了头天汇供,便是热闹翻腾,人生鼎沸。
除了林思翰那小崽子跟个怨妇一般胆儿肥腻歪了几天,陈公子依旧是那副优哉游哉缺心眼的神态,又睡了一天到傍晚才醒,只有身边这个女娃子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浑身溜光儿仅剩个红肚兜在床上候了一整天。
“若赶我走,我便去死。”之前忍着不敢发出动静又梨花带雨地哭过一遭,此时又被盯得两眼红红含着泪光。
倔强又无奈的威胁向来让陈公子不太痛快,不过见她嘴巴说着,手上动作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帮忙叠被为他更衣,又端来水盆为他捏脚,似是讨好也似是习惯,这般慧思敏锐心灵手巧,被伺候舒服了,这才意识到还真缺个贴身丫鬟。
不理会浸过洗脚水的酥手死命在肩上拍打,陈公子把那美玉娇躯霸道地按在床上压在身下,鲁莽扯掉那唯一遮掩羞处的朱红秀布,下意识的挣扎使得那双诱人白兔儿来回摇摆甚是晃眼,身下的风景一览无余似玉生香
有些粗重的喘息袭来:“既是这般下贱爬到床上,还装什么雅自矜持?”
听得这句略带怒意的愠骂,倍受屈辱的俏脸儿终得回过神儿来,快要入肉的白皙双臂渐渐滑落,复次攥紧身侧刚刚叠好又褶皱凌乱的绣花锦褥。
感觉不是放弃无力无谓的抵抗,而是做好任他蹂躏的觉悟。
陈公子看向一边的安眠檀香,淡淡异样的气息弥漫,压着腹下被勾起的强火呵呵一笑,把衣物丢在她身上,意识仍然有些恍惚:“赶巧缺个暖床丫头,你就留下来吧。”
对于这般暴殄天物的做法,唐棠脸上不见有什么表情,看着仍旧压着自己的男人,不算魁梧,不算正经。
脖颈贴来轻吻,呢喃夹杂着丝丝酥麻,想听的情话不太真切,腹部传来被掐拧的疼痛感,目光在她身子上晃荡,似是喜欢这种被遮掩的朦胧,与刚才的粗暴截然相反,使得她轻声低吟,面色羞红。
做完这些挑弄后,已然意识恍惚,待得反应过来,哪里还有他的身影,唐棠看向窗外怔怔出神。
四下丫鬟不敢违越主子命令,神色担忧退出房门,林柔音依在绣榻摊开手指,算着那家伙翻进窗的次数,听他说过了今晚,自己不再是所谓的青龙寒体,复次十指相扣。
每次都被他折腾的俏脸儿红彤彤,想起那正儿八经的傻样,不由心中狐疑那家伙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那道熟悉的身影如期而至,又勾得心肝儿噗噗跳动,没说什么话,径直来到床边,寒潭青龙意乍现转瞬内敛入手,复次抵在她的腹部。
此次的动作之快,窗外远处的阁楼,各类烟花于夜空绽放,五彩缤纷,林柔音不由愣神,片刻伴随着身体寒意彻底消散,陈公子伸手停在她的额间,似是有着些许期待,终得只见他摇了摇头,捏了几番俏脸。
原路自然还是走窗户,林柔音开口把他叫住:“带我去看烟花。”
此番风月佳人,陈公子自然不会放过,不待得心理准备,又被他拦腰抱起,几个上下纵身,翻过墙头的那一刻,多少年来第一次离了林府,林柔音看着身后,它像个笼子。
千阁塔是江雨最高的古建,塔顶夜风颇大,林柔音衣裙单薄,不由缩了缩身子,习惯性偎在他的怀里,夜空没有月亮,此下也无酒,风月氛围不是那么融洽。
尘世古人心力颇强,情感表露甚少却深沉浓郁,又有烟花绽放,映着飘然千丝,初有相思物人。
“你可冷?”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