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话倾巢而出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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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移阵地的过程中,影术士给我带来了新消息。
坏消息。
在我们分开不久后,她发现一个地下商业街的入口,进入后发现整个通道都被奇怪的活体组织覆盖,有许多爬者聚集在此处分食尸体。
爬者在进食的时候是不会顾及任何东西的,就算尸体穿了重型装甲它们也能咬碎,但是它们消化不了这些物质,类似钢铁这样的东西在它们变异的胃部累积到一定量后,会化成一坨不可名状,散发着恶臭的绿色固状物从它们口中吐出,如果不及时烧掉的话,这些物质就像是会自己活动一样,会侵蚀周围的一切事物,如果给它们足够的时间,它们就会慢慢凝固成另一种物质,但是我不知道这种物质的名字。
第一次触摸到这种物质的时候,我原以为手会粘上恶心的粘液,实际上却非常光滑,就像是在抚摸一块光滑的石头,理所当然的臭味也没有出现,这让我很诧异。
如果它们开始凝固的话,它们的物理性质似乎也会发生变化,触感像是从一块光滑的石头变成凹凸不平的碎石路。很难解释这种物质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它们在融合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变化。
这条地下街布满了固状物的话,那这附近就是爬者的巢穴了。
“影术士,将你眼前的一切事物迅速杀害,不然它们会激活那些固状物给它们的同类传递信号,大量的爬者会朝着你的方向涌去,清理完毕后与我们汇合,完毕。”
我现在身上有20发霰弹枪子弹,3个步枪弹夹。景则是6个弹夹。
在转移的路途中,爬者数次将我们逼入绝境,迫使我们偏离预定路线,与它们战斗,它们的难缠之处是即便它们的肢体被子弹撕裂打断后也仍然能保持高速移动来袭击猎物,它们不畏惧痛楚,只要猎物没有被大卸八块,它们的猎杀就不会停止。
我们自称为“高等物种”,死后却得不到安宁,变成各式各样的怪物来猎杀自己曾经的同胞,成为我们最唾弃的存在。
我将匕首从爬者的脑袋拔出来,用义肢擦去血迹。
“联系的上指挥官吗?”
我问景。
“联络不上,有很严重的信号干扰。你的义肢能连上网络吗?”
“我试试信号很微弱,我们小组之间的通话好像没收到影响,但是其他的信号被隔断了。”
今天真是走运啊,身处爬者的领地,通讯信号还被gan扰。
如果要从现在的地方步行到“空寂”的基地,至少要整整一天的时间,我不认为我们身上的补给能够撑到抵达基地。
霰弹枪就算不瞄准脑袋,只要有一半的弹头能击中爬者就足有致命,遇到生命顽强还能继续行动的必须补第二枪,很不幸的是,这种情况经常发生。所以弹药消耗比预想中的要快,景为了省下珍贵的燃烧弹,选择用普通子弹进行援护射击,虽说是普通子弹,那可是127mm口径的子弹,连外骨骼装甲都可以轻易射穿,完全没有防护的目标就更不用说了。
我和景躲进了一栋大楼,准备重新制定计划并且等待影术士与我们汇合。
既然搞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就没有必要继续深入。
“没有影术士的帮助,就靠我们两双腿三把枪太难突破这里了,这里可不仅仅只有爬者,还有许多怪物藏在自己巢穴没有出来和我们打招呼呢。我们就在这里待着吧,刚好这也是高层建筑,可以迂回的地方很多。”
“这么谨慎可不像你啊,无双,我都有点不习惯了,果然不能使用能力对你来说执行任务还是太勉强了吗?”
“仅仅是肉体强化是不能对付我们接下来要遭遇的敌人的,‘被诅咒者’绝对不是用子弹就能解决的货色,和他们正面冲突的时候,能力将会成为胜负的关键,这点你比我还要清楚才对。”
“是啊,我的义眼让我能比常人看到更多,这是我的优势。也让我在战斗中有了更多的思考空间。”
“战斗的同时我们也在思考,如何快速的解决敌人,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将优势最大化,发现敌人的劣势,将他逼入绝境。有思考的战斗才叫真正的战斗。”
竭尽全力,毫不保留,只为了让对方死在自己手下的战斗,我们将这种战斗称为“死斗”。
像现在这种为了保全自身性命的情况,迫使我们在战斗中养成随时思考和观察的习惯,才能让自己在战斗中处于优势。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克拉克茵心里很复杂。
被“外科医生”带去博爱会后,她太久没有回家了。属于他们“被诅咒者”100名兄弟姐妹的家。
这10年间,许多的兄弟姐妹因为种种原因而死去,人数大量减少,即便是这样他们仍然不肯离开自己的家乡。
不,应该是“曾经的家乡”。
克拉克茵还记得城市被她们攻陷的时候。
那一天,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了她的房间,她睁开眼睛,起身将窗帘拉开,自家养的小狗看到窗帘拉开后跑来她的窗前,用舌头舔她的脸,就在狗的身后,横躺着几具尸体。
此刻的她却很平静,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尖叫,她的内心甚至没有一丝动摇,仿佛那几具尸体的存在是理所当然的。
突然,一声惨叫从楼下传来,克拉克茵知道,是时候了。
她推开房门,走下台阶。
原本应该笑着迎接她的父母,双双倒在被血染红的桌上,母亲的衣服被血浸透,父亲的胸口被开了个大洞,墙壁上早就被溅满了血迹。
啊,是爸爸妈妈。
克拉克茵的内心,只有这短短的一句话。她走到父母身边,将他们的头扭转过来,好看清他们临死前的表情。
母亲眼里仍然浸满了泪水,神情呆滞,双眼直直的望着一个方向,克拉克茵轻轻的抚摸她的脸颊,为她合上了眼睛。
父亲的脸因为恐惧而扭曲,脸和双手有多处被撕裂的伤口。胸口的大洞像是被活生生消去一样,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仅剩的连接血肉的地方也是焦黑一片。
为父亲合上眼睛后,克拉克茵推开了家门。
阳光刺的她反射性的用手挡住光线,慢慢地朝着外面走去。
她沿着坡道一路往下走,平日都会朝她打招呼的邻居,和她一起上学的朋友,都不复存在了,取代而之是空无一人的街道,远处传来的悲鸣、惨叫、哭号。
克拉克茵将这些东西抛在脑后,一路前行,有个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在等着她。
自己仅剩的血亲。
熟悉的坡道,走起来却如一条永无尽头的道路一般漫长,是自己刻意放慢了速度,让这里的景色在记忆中留下烙印。还是因为没有适应自己新的身体,感官变迟钝了?她无从得知。
准备走上上坡的时候,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然抬起头。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在望着她。
是她,她就在那。
自己唯一的家人,在等着她。
“姐姐。”
克拉克茵出声呼唤自己唯一的家人。
姐姐没有说话,而是站直身体,仰起头后紧闭双眼,挣开双手,像是在拥抱太阳。
她知道,这个行为是一个标志:代表着姐姐的新生。
姐姐的背部开始稍稍隆起,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在她的身体里面,数秒后她的背部像是被人搅动一样,发出了骨头和肌肉组织被绞碎混合在一起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疯狂的生长。
随着一声巨大的爆裂声,姐姐的背部被一双骨架撑破,骨头和肌肉组织混合在一起的碎块被甩向空中,散落在地上。
翅膀。